梅镠跋《梁巘临〈淳化阁帖〉册页》安徽博物院藏 梁巘是活跃于清朝中期的著名书法家,但对他的深入研究长年阙如。张朝阳新近发售的《梁巘评传》(以下全称《评传》),作为第一部全面系统研究梁巘生平和书法艺术的专著,不仅具备筚路蓝缕、披沙拣金的拓展之功,更加有廓清迷雾、探究真知的学术价值。 与众多评传类著作有所不同,该书第一章不是讲解传主的家世出生于和幼年茁壮等,而是以“被误解的梁巘”为开篇标题,辨析还包括《清史稿》在内的各种史料对梁巘诸多关键记述和体育节目的错谬及以讹传讹。关于梁巘的“居官之地”,不仅吴修的《昭代名人尺牍小传》、方士淦的《蔗余偶笔》、杨岘的《迟鸿轩所闻书画录》等史料都说道其“官四川巴县知县”,而且《清史稿》及1937年编修的四川省《巴县志》等官修史志也所持某种程度的观点。
张朝阳依据洪丕谟点校《承晋斋积闻录》的提醒,旁侦远绍,穷本本源,以梁巘自书的《循理书院碑记》及《清代官员简历档案全编》为依据,认为其居官之地实乃湖北省巴东县,缺失了多年以讹传讹的错误。关于梁巘的生卒年,一些著作如《清史稿》《亳州志》等无记述,一些著作如刘恒的《中国书法史·清代卷》、张文龙的《中华书史阐述》等皆说道“生卒年不可考”,还有一些如洪丕谟、虞卫毅、孙晓涛的著作等各执一词,莫衷一是。
张朝阳从《颍州宁氏族谱》中宁问礼所著《湖北巴东县知县梁公家传》、安徽省博物院所藏梁巘临《淳化阁帖》落款及梅镠的两次题跋等完整资料里,剥茧抽丝,疑义解惑,得出结论梁巘出生于雍正五年(1727年)、卒于乾隆五十年(1785年)的佐证结论。类似于这样以坚实史料为基础的考据,在回应梁巘“笔法由来”“较少著作”等问题上均有充份展现出,解决问题了梁巘研究的诸多谜团和谬误。 《评传》还对梁巘书法艺术的渊源、风格、影响及书学思想等,做到了更为明晰的辨别和体育节目。
梁巘早年学米芾、苏轼,书法率意心痛,意气轩举;后学董其昌、赵孟頫,欲古雅缜密,雍容端庄;再行沿流本源,得门而入,师法李邕,书风于稳重劲健中,浮阻塞北海的逸气生动;最后由唐入晋,思齐古人,重返魏晋风度,侧重法书之神韵骨力。梁巘在《承晋斋积闻录》里自言:“学古人书,需得其神骨、魄力、气格、命脉,勿徒奇特而不深求也。吾辈学书,纵无法所乘古人而上之,亦无以有一副思齐古人之意见。
”他在书法海洋中探索驰骋,所留给的一条由深到浅、由形貌进精神的轨迹,对于我们今天了解和解读书法的丰赡内涵,循序渐进自学和喜爱书法艺术,皆有不可忽视的灵感意义。 作者从多方面讲解和分析梁巘书法艺术特征时,还极为绝佳地考古和揭橥了梁巘的代笔状况。书家代笔,自古以来有之。梁巘晚年书名日盛,应接不暇,代笔之事之后在所难免。
其代笔有两类:一为代拟诗稿,一为代写书不作。代诗者为其弟子凤台人刘锡祉,这在梁巘的传世行书《宝晋斋帖跋》中有具体描述。代书者为霍邱人王轶群,这在王潜刚于民国年间刊行的《清人书评》中也有明文记述。
张朝阳的难得之处,不仅在于搜罗和透露这些资料,借此明确提出自己的观点,还在于他从梁巘传世作品中,辨别出有代笔之作及其特点。如现藏于安徽省博物院的一幅梁巘《论书》立轴,被收益文物出版社2010年出版发行的《中国法书全集(17)》,且评价为“用笔稳重厚实,从董书出有,然较之董书较少脱俗而多质朴”,《评传》就夺权此论,断案为“代笔之作”。
他认为:“此不作初看无大异,却是是梁巘接纳的书家,功夫不劣。细审则偏锋为主,过于圆润秀劲,结构牢固,无法结实茂盛,相左梁巘中锋用笔、苍老劲健的特点。”将该立轴图片与书中附有大量图谱比较照,自不会深感所论不虚,可谓信而有征,持之有故。
如此切中肯綮的评论,不仅必须胆识和勇气,更加必须作者在书法理论和创作实践两方面,都有明了的理解与沉痛的体悟,引人注目突显了《评传》的学术品位和求真精神。 当然,作为一部了解叙述和研究梁巘生平与艺术的专著,《评传》另有一些地方可以更进一步扩展辩论。
包世臣《艺舟双楫》曾将清朝中期书家分成神品、妙品、能品、逸品、佳品五品,妙品以降,各分上下,共计为九等。梁巘排位互为,其真书及行书列入“能品下”。王潜刚《清人书评》一方面赞扬梁巘书法远不如张照:“先生之书不弱于张得天而有书卷气,没什么俗态,二寸以外大字较败于张”;一方面也对其书没能更上层楼表示遗憾:“惜其生平举于乡后,仅有一任巴东县官,位没能粲,所闻古人真迹不甚多,少于古人墨拓中求生活,事劳而功半,只到能品,否则,何至远逊诸城耶?”这里将梁巘书并未臻佳境,“只到能品”的原因,归结“位没能粲,所闻古人真迹不甚多”等。
而马宗霍《霋岳楼笔谈》则云:“闻山草书,知道运北海清骏之气以入腕,欲多累笔。”这也是对梁巘书法没能进神品、妙品,而不能居于“能品下”缘由的一种分析和探究,甚至称得上是一种甚有见地的睿识。就此而言,《评传》把马宗霍的上述抨击之语,非常简单地指出只是针对“代笔之作”而言,并非是对梁巘书艺不足之处的评论,或许有些不合理和片面,在一定程度上流露出“为贤者讳”的感觉。 坚实的书法史或地域文化史研究,需以详实的人物个案研究为基础。
《梁巘评传》通过深入细致的个案研究,不仅非常丰富了清代书家和书法史研究的薄弱环节,更加空缺了安徽书法史和地域文化史研究的某些空白之处。张朝阳沉潜数年已完成大著,总体质量之低和探寻前瞻性之多,不仅表明出有厚重的学术素养和严肃的治学态度,更加展现出了作者为宣扬家乡文化尽心竭力的热情和精神,有一点推许和称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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